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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部真正的现代精神小说

1998-12-17 来源:文摘报  我有话说

何镇邦

我们把刘震云的长篇新作《故乡面和花朵》看作是世纪之交我国文坛上一部具有承上启下意义的长篇小说,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的原因。

首先,它是中国的第一部真正意义的“精神长篇小说”。法国作家乔治·杜亚美在描述长篇小说从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发展的趋势时,指出其重要的变化即以情节长篇小说向精神长篇小说的转化,“现代小说家想了解的主要是心灵,它被看成是基本的最高尚的现实,决定着其余的一切。”

刘震云试图用主要精力去关注他笔下人物的心灵并进行深入开掘。这就是普鲁斯特在其长卷《追忆逝水年华》中所开辟的道路。

刘震云在小说中用那么多看似调侃实则严峻的笔墨解剖“世界恢复礼义与廉耻委员会”秘书长俺孬舅(刘老孬)以及俺孬舅身边的种种人物———俺孬妗冯·大美眼、瞎鹿叔叔、小麻子和六指以及诸如刘全玉、脏人韩等等———的心灵,这实际上是对中国二十世纪末乡村文化的解剖,也是对我们民族灵魂的解剖,扩而言之,又是对世纪末人类灵魂的一次有深度的解剖。

其次,《故乡面和花朵》又是现代长篇小说文体的一次有意义的试验。小说完全打破了传统的线型或板块组合的叙事结构,其结构方法也不限于时空交错,而似立体交叉,且把传统和现代糅合在一起,把叙事、议论、抒情融于一炉。

此外,小说中瑰丽丰富的艺术想象力也令人震惊。如“我”(小刘儿)和俺孬舅骑着“世界恢复礼义与廉耻委员会”的毛驴逛丽晶时代广场时,对毛驴和时代广场的描写;再如大腕瞎鹿和巴尔·巴巴的故事。这种艺术想象同小说中的调侃、排比式的语言,构成一种汪洋恣肆的艺术风格。而这,正是一部大气的作品所需要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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